农金学不好,中分泡到老2013-06-25 15:10:40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东方 红》的“原曲”为《白马调》(或曰《骑白马》、《骑白马挎洋枪》):骑白马,跑沙滩你没有婆姨呀我没汉咱俩捆成一嘟噜蒜,呼儿嗨 哟土里生来土里烂。骑白马,挎洋枪三哥哥吃了八路军的粮有心回家看姑娘,呼儿嗨哟打日本也顾不上。三八枪,没盖盖八路军当兵的没太太待到那打下榆林城,呼儿嗨 哟一人一个女学生。问题是,这首歌词也同样含 有明显的政治宣传痕迹,毫无疑问为文人所作,它的原曲是什么?我原以为这不是一个难以求 真的问题,但我错了,我找到的说法有两种:一种说法来自当年也为延安 做文宣的作曲家刘炽,他称原曲来自山西民歌《芝麻油白菜心》,1937年他从民歌手方宪章那里学来,1938年由延安鲁迅艺术学院的安波重新填词,形成《骑白马挎洋枪》。刘炽还唱了一段:芝麻油,白菜心,想吃豆角角抽筋筋,三天不见想死个人,哎呀我的三哥哥。不过,所谓山西民歌《芝麻 油白菜心》现在已不可考,而早年《陕北民歌选》里收录的《骑白马》没有说作者,却道“主要根据神木采录稿,并参照佳县、米脂两稿写定”。值得一提的是,我查了鲁艺编辑1948年出版的两版(即最早版本)《陕北民歌选》,上述《白马调》只留下了中间一段,标为《骑白马》的“三”,显得相当残缺,可见当年他们也知道喊话文宣与文字文宣的区别——前者要俗,后者要知耻。(当然你也可以据此“打脸”,高呼《白马调》是公知杜撰的。)另一种说法当然就是根据 《陕北民歌选》和其他鲁艺作曲文宣的说法了,即《白马调》源自陕北民歌,但同样的,这陕北民歌也不可考了,如上所述,《陕北民歌选》本身就是赤裸裸的政治文宣,《骑白马》里真正带有乡土民俗气息的一段只能收录在其注(瓜皮是什么意思?四川人说瓜皮可能有以下三种意义:一是此人是傻子,神经有问题;二是此人不聪明,反应比较迟钝;三是此人是其最喜爱的人,瓜皮是对他的爱称。)释里:煤油灯,不算红,芝麻油来白菜心,要吃豆角抽筋筋,三哥哥没良心。至于这抗战文宣如何变成毛 颂,争议倒不大,有陈伯达当年做记者采访始作俑者李增正为证据。1944年3月,边区组织佳县向延安移民,负责组织的李增正便找了他叔叔李有源和当地语文教师李绵琦改编出了《毛主席领导穷人翻身》(又名《移民歌》)。“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正式问世,这个歌词演化过程也与延安整风进程暗合。1945年10月,这首歌才被正式易名为《东方红》,愈来愈受重视,发扬光大至今。边疆民歌恐怕是中国民族音 乐在西化改造前最现代化最拿得出手的部分,所以也难怪边区要以此文宣并推广全国,不能全说是政治推力作用,就像炉霍花儿并未经过政治力推却在现在阴差阳错地成了“西藏民歌”的代名词一样。然而,政治化至此,纯粹的民歌就常常只能如《白马调》原曲一样不可考,这不能说是党的发明,只能说党将其发扬光大。1922年,北大文人受西方民粹主义感染,方才发现自己传统里所谓的《诗经》《乐府》与民俗采样相去甚远,于是创办《歌谣》,虽有一些收录成就,还是免不了文人气过重,钻到音韵的研究里去,学术有余,采样不足。刘半农曾说中国的歌是“瓦釜毁弃,黄钟雷鸣”,讽刺的是,正是一个幽灵从北大走出来,号称代表广大瓦釜,把他们曾想拯救的瓦釜充作垫脚石,将黄钟敲出了历史高潮,敲得任何一个古代野心家都不敢想象,还号称敲进了大把人的青春和童年,谁要说自己童年伙伴多是瓦釜,那就是背叛。“多好听的BGM啊!”诗人们 说道,“难道不应当去政治化地欣赏吗? 本站是提供个人知识管理的网络存储空间,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不代表本站观点。请注意甄别内容中的联系方式、诱导购买等信息,谨防诈骗。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一键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