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财奴葛朗台课文原文[五篇]-飞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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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守财奴葛朗台课文原文

《守财奴葛朗台》是在家庭内部日常生活中展开的,没有耸人听闻的事件,没有丝毫传奇色彩,正如作者本人所说,这是一出“没有毒药,没有尖刀,没有流血的平凡悲剧”,而其惨烈的程度却不亚于古典悲剧。

《守财奴葛朗台》

那时葛朗台刚刚跨到七十六个年头。两年以来,他更加吝啬了,正如一个人一切年深月久的痴情与癖好一样。根据观察的结果,凡是吝啬鬼,野心家,所有执著一念的人,他们的感情总特别贯注在象征他们痴情的某一件东西上面。看到金子,占有金子,便是葛朗台的执著狂。他专制的程度也随着吝啬而俱增;如果妻子死了,要把财产放手一部分,哪怕是极小极小的一部分,只要他管不着,他就觉得逆情背理。怎么!要对女儿报告财产的数目,把动产不动产一古脑儿登记起来拍卖?……

“那简直是抹自己的脖子!”他在庄园里检视着葡萄藤,高声对自己说。

终于他主意拿定了,晚饭时分回到索漠,决意向欧也妮屈服,巴结她,诱哄她,以便到死都能保持家长的威风,抓着几百万家财的大权,直到咽最后一口气为止。老头儿无意中身边带着百宝钥匙,便自己开了大门,轻手蹑脚地上楼到妻子房里,那时欧也妮正捧了那口精美的梳妆匣放到母亲床上,趁葛朗台不在家,母女俩很高兴地在查理母亲的肖像上咂摸一下查理的面貌。

“这明明是他的额角,他的嘴!”老头儿开门进去,欧也妮正这么说着。

一看见丈夫瞪着金子的眼光,葛朗台太太便叫起来:

“上帝呀,救救我们!”

老头儿身子一纵,扑上梳妆匣,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

“什么东西?”他拿着宝匣往窗前走去。“噢,是真金!金子!”他连声叫嚷,“这么多的金子!有两斤重。啊!啊!查理把这个跟你换了美丽的金洋,是不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交易划得来,小乖乖!你真是我的女儿,我明白了。”

欧也妮四肢发抖。老头儿接着说:

“不是吗,这是查理的东西?”

“是的,父亲,不是我的。这匣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寄存的东西。”

“咄,咄,咄,咄!他拿了你的家私,正应该补偿你。”

“父亲……”

老家伙想掏出刀子撬一块金板下来,先把匣子往椅子上一放。欧也妮扑过去想抢回;可是箍桶匠的眼睛老盯着女儿跟梳妆匣,他手臂一摆,使劲一推,欧也妮便倒在母亲床上。

“老爷!老爷!”母亲嚷着,在床上直坐起来。

葛朗台拔出刀子预备撬了。欧也妮立刻跪下,爬到父亲身旁,高举着两手,嚷着:

“父亲,父亲,看在圣母面上,看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面上,看在所有的圣灵面上,看在你灵魂得救面上,看在我的性命面上,你不要动它!这口梳妆匣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一个受难的亲属的,他托我保管,我得原封不动地还他。”

“为什么拿来看呢,要是寄存的话?看比动手更要不得。”

“父亲,不能动呀,你教我见不得人啦!父亲,听见没有?”

“老爷,求你!”母亲跟着说。

“父亲!”欧也妮大叫一声,吓得拿依也赶到了楼上。

欧也妮在手边抓到了一把刀子,当做武器。

“怎么样?”葛朗台冷笑着,静静地说。

“老爷,老爷,你要我的命了!”母亲嚷着。

“父亲,你的刀把金子碰掉一点,我就用这刀结果我的性命。你已经把母亲害到只剩一口气,你还要杀死你的女儿。好吧,大家拼掉算了!”

葛朗台把刀子对着梳妆匣,望着女儿,迟疑不决。

“你敢吗,欧也妮?”他说。

“她会的,老爷。”母亲说。

“她说得到做得到,”拿侬嚷道,“先生,你一生一世总得讲一次理吧。”

箍桶匠看看金子,看看女儿,愣了一会。葛朗台太太晕过去了。

“哎,先生,你瞧,太太死过去了!”拿侬嚷道。

“噢,孩子,咱们别为了一只匣子生气啦。拿去吧!”箍桶匠马上把梳妆匣扔在床上。“——拿侬,你去请裴日冷先生。——得啦,太太,”他吻着妻子的手,“没有事啦,咱们讲和啦。——不是吗,小乖乖?不吃干面包了,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啊!她眼睛睁开了。——嗳嗳,妈妈,小妈妈,好妈妈,得啦!哎,你瞧我拥抱欧也妮了。她爱她的堂兄弟,她要嫁给他就嫁给他吧,让她把匣子藏起来吧。可是你得长命百岁地活下去啊,可怜的太太。哎哎,你身子动一下给我看哪!告诉你,圣体节你可以拿出最体面的祭桌,索漠从来没有过的祭桌。”

“天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妻子跟孩子!”葛朗台太太的声音很微弱。

“下次决不了,决不了!”箍桶匠叫着,“你瞧就是,可怜的太太!”

他到密室去拿了一把路易来摔在床上。

“喂,欧也妮,喂,太太,这是给你们的,”他一边说一边把钱掂着玩,“哎哎,太太,你开开心,快快好起来吧,你要什么有什么,欧也妮也是的。瞧,这一百金路易是给她的。你不会把这些再送人了吧,欧也妮,是不是?”

葛朗台太太和女儿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父亲,把钱收起来吧;我们只需要你的感情。”

“对啦,这才对啦,”他把金路易装到袋里,“咱们和和气气过日子吧。大家下楼,到堂屋去吃晚饭,天天晚上来两个铜子的摸彩。你们痛快玩吧!嗯,太太,好不好?”

“唉!怎么不好,既然这样你觉得快活,”奄奄一息的病人回答,“可是我起不来啊。”

“可怜的妈妈,”箍桶匠说,“你不知道我多爱你。——还有你,我的儿!”

他搂着她,拥抱她。

“噢!吵过了架再搂着女儿多开心,小乖乖!……嗨,你瞧,小妈妈,现在咱们两个变成一个了。”他又指着梳妆匣对欧也妮说,“把这个藏起来吧。去吧,不用怕。我再也不提了,永远不提了。”

不久,索漠最有名的医生裴日冷先生来了。诊察完毕,他老实告诉葛朗台,说他太太病得厉害,只有给她精神上绝对安静,悉心调养,服侍周到,才可能拖到秋末。

“要不要花很多的钱?要不要吃药呢?”

“不用多少药,调养要紧。”医生不由得微微一笑。

“哎,裴日冷先生,你是有地位的人。我完全相信你,你认为什么时候应该来看她,尽管来。求你救救我的女人;我多爱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因为我家里什么都藏在骨子里的,那些事把我心都搅乱了。我有我的伤心事。兄弟一死,伤心事就进了我的门,我为他在巴黎花钱……花了数不清的钱!而且还没得完。再会吧,先生。要是我女人还有救,请你救救她,即使要我一百两百法郎也行。”

虽然葛朗台热烈盼望太太病好,因为她一死就得办遗产登记,而这就要了他的命,虽然他对母女俩百依百顺,一心讨好的态度使她们吃惊,虽然欧也妮竭尽孝心地侍奉,葛朗台太太还是很快地往死路上走。像所有在这个年纪上得了重病的女人一样,她一天比一天憔悴。她像秋天的树叶一般脆弱。天国的光辉照着她,仿佛太阳照着树叶发出金光。有她那样的一生,才有她那样的死,恬退隐忍,完全是一个基督徒的死,死得崇高,伟大。

到了1822年10月,她的贤德,她的天使般的耐心和对女儿的怜爱,表现得格外显著;她没有一句怨言地死了,像洁白的羔羊一般上了天。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舍不得一个人,她凄凉的一生的温柔的伴侣——她最后的几眼似乎暗示女儿将来的苦命。想到把这头和她自己一样洁白的羔羊,孤零零地留在自私自利的世界上任人宰割,她就发抖。

“孩子,”她断气以前对女儿说,“幸福只有在天上,你将来会知道。”

下一天早上,欧也妮更有一些新的理由,觉得和她出生的、受过多少痛苦的、母亲刚在里面咽气的这所屋子分不开。她望着堂屋里的窗棂和草垫的椅子,不能不落泪。她以为错看了老父的心,因为他对她多么温柔多么体贴:他来搀了她去用午饭,几小时地望着她,眼睛的神气差不多是很慈祥了;他瞅着女儿,仿佛她是金铸的一般。

老箍桶匠变得厉害,常在女儿面前哆嗦。眼见他这种老态的拿依与克罗旭他们,认为是他年纪太大的缘故,甚至担心他有些器官已经衰退。可是到了全家戴孝那天,吃过了晚饭,当唯一知道这老人秘密的公证人在座的时候,老头儿古怪的行为就有了答案。

饭桌收拾完了,门都关严了,他对欧也妮说:

“好孩子,现在你承继了你母亲啦,咱们中间可有些小小的事得办一办。——对不对,克罗旭?”

“对。”

“难道非赶在今天办不行吗,父亲?”

“是呀,是呀,小乖乖。我不能让事情搁在那儿牵肠挂肚。你总不至于要我受罪吧。”

“噢!父亲……”

“好吧,那么今天晚上一切都得办了。”

“你要我干什么呢?”

“乖乖,这可不关我的事。——克罗旭,你告诉她吧。”

“小姐,令尊既不愿意把产业分开,也不愿意出卖,更不愿意因为变卖财产,有了现款而付大笔的捐税,所以你跟令尊共有的财产,你得放弃登记……”

“克罗旭,你这些话保险没有错吗?可以对一个孩子说吗?”

“让我说呀,葛朗台。”

“好,好,朋友。你跟我的女儿都不会抢我的家私。——对不对,小乖乖?”

“可是,克罗旭先生,究竟要我干什么呢?”欧也妮不耐烦地问。

“哦,你得在这张文书上签个字,表示你抛弃对令堂的承继权,把你跟令尊共有的财产,全部交给令尊管理,收入归他,光给你保留虚有权……”

“你对我说的,我一点儿不明白,”欧也妮回答,“把文书给我,告诉我签字应该签在哪儿。”

葛朗台老头的眼光从文书转到女儿,从女儿转到文书,紧张得脑门上尽是汗,一刻不停地抹着。

“小乖乖,这张文书送去备案的时候要花很多钱。要是对你可怜的母亲,你肯无条件抛弃承继权,把你的前途完全交托给我的话,我觉得更满意。我按月付你一百法郎的大利钱。这样,你爱做多少台弥撒给谁都可以了!……嗯!按月一百法郎,行吗?”

“你爱怎办就怎办吧,父亲。”

“小姐,”公证人说,“以我的责任,应当告诉你,这样你自己是一无所有了……”

“嗨!上帝,”她回答,“那有什么关系!”

“别多嘴,克罗旭。——一言为定,”葛朗台抓起女儿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一拍,“欧也妮,你决不翻悔,你是有信用的姑娘,是不是?”

“噢!父亲……”

他热烈地、紧紧地拥抱她,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得啦,孩子,你给了我生路,我有了命啦;不过这是你把欠我的还了我:咱们两讫了。这才叫做公平交易。人生就是一件交易。我祝福你!你是一个贤德的姑娘,孝顺爸爸的姑娘。你现在爱做什么都可以。”

“明儿见,克罗旭,”他望着骇呆了的公证人说,“请你招呼法院书记官预备一份抛弃文书,麻烦你给照顾一下。”

下一天中午时分,声明书签了字,欧也妮自动地抛弃了财产。

可是到第一年年终,老箍桶匠庄严地许给女儿的一百法郎月费,连一个子儿都没有给。欧也妮说笑之间提到的时候,他不由得脸上一红,奔进密室,把他从侄儿那里廉价买来的金首饰,捧了三分之一下来。

“哎,孩子,”他的语调很有点挖苦意味,“要不要把这些抵充你的一千二百法郎?”

“噢,父亲,真的吗,你把这些给我?”

“明年我再给你这么些,”他说着把金首饰倒在她围裙兜里。“这样,不用多少时候,他的首饰都到你手里了。”他搓着手,因为能够利用女儿的感情占了便宜,觉得很高兴。

话虽如此,老头儿尽管还硬朗,也觉得需要让女儿学一学管家的诀窍了。连着两年,他教欧也妮当他的面吩咐饭菜,收人家的欠账。他慢慢地,把庄园田地的名称内容,陆续告诉了她。第三年上,他的吝啬作风把女儿训练成熟,变成了习惯,于是他放心大胆地,把伙食房的钥匙交给她,让她正式当家。

五年这样的过去了,在欧也妮父女单调的生活中无事可述,老是些同样的事情,做得像一座老钟那样准确。葛朗台小姐的愁闷忧苦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尽管大家感觉到她忧苦的原因,她从没说过一句话,给索漠人对她感情的猜想有所证实。跟她来往的人,只有几位克罗旭与他们无意中带来走熟的一些朋友。他们教会了她打韦斯脱牌,天晚上都来玩一局。

1827那一年,她的父亲感到衰老的压迫,不得不让女儿参与田产的秘密,遇到什么难题,就教她跟克罗旭公证人商量,——他的忠实,老头儿是深信不疑的。然后,到这一年年终,在八十二岁上,老家伙患了风瘫,很快地加重。裴日冷先生断定他的病是不治的了。

想到自己不久就要一个人在世界上了,欧也妮便跟父亲格外接近,把这感情的最后一环握得更紧。像一切动了爱情的女子一样,在她心目中,爱情便是整个的世界,可是查理不在眼前。她对老父的照顾服侍,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他开始显得老态龙钟,可是守财奴的脾气依旧由本能支持在那里,所以这个人从生到死没有一点儿改变。

从清早起,他教人家把他的转椅,在卧室的壁炉与密室的门中间推来推去,密室里头不用说是堆满了金子的。他一动不动地呆在那儿,极不放心地把看他的人和装了铁皮的门,轮流瞧着。听到一点儿响动,他就要人家报告原委;而且使公证人大为吃惊的是,他连狗在院子里打哈欠都听得见。他好像迷迷糊糊地神志不清,可是一到人家该送田租来,跟管庄园的算账,或者出立收据的日子与时间,他会立刻清醒。于是他推动转椅,直到密室门口。他教女儿把门打开,监督她亲自把一袋袋的钱秘密地堆好,把门关严。然后他又一声不出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只要女儿把那个宝贵的钥匙交还了他,藏在背心袋里,不时用手摸一下。他的老朋友公证人觉得,倘使查理•葛朗台不回来,这个有钱的独养女儿稳是嫁给他当所长的侄儿的了,所以他招呼得加倍殷勤,天天来听葛朗台差遣,奉命到法劳丰,到各处的田地、草原、葡萄园去,代葛朗台卖掉收成,把暗中积在密室里的成袋的钱,兑成金子。

未了,终于到了弥留时候,那几日老头儿结实的身子进入了毁灭的阶段。他要坐在火炉旁边,密室之前。他把身上的被一齐拉紧,裹紧,嘴里对拿依说着:

“裹紧,裹紧,别给人家偷了我的东西。”

他所有的生命力都退守在眼睛里了,他能够睁开眼的时候,眼光立刻转到满屋财宝的密室门上:

“在那里吗?在那里吗?”问话的声音显出他惊慌得厉害。

“在那里呢,父亲。”

“你看住金子!……拿来放在我面前!”

欧也妮把金路易铺在桌—亡,他几小时地用眼睛盯着,好像一个才知道观看的孩子呆望着同一件东西;也像孩子一般,他露出一点儿很吃力的笑意。有时他说一句:

“这样好教我心里暖和!”脸上的表情仿佛进了极乐世界。

本区的教士来给他做临终法事的时候,十字架、烛台和银镶的圣水壶一出现,似乎已经死去几小时的眼睛立刻复活了,目不转睛地瞧着那些法器,他的肉瘤也最后地动了一动。神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给他亲吻基督的圣像,他却做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这一下最后的努力送了他的命。他唤着欧也妮,欧也妮跪在前面,流着泪吻着他已经冰冷的手,可是他看不见。

“父亲,祝福我啊。”

“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这最后一句证明基督教应该是守财奴的宗教。

第二篇:葛朗台

守财奴的宗教信仰

巴尔扎克笔下守财奴葛朗台在弥留之际,给女儿欧也妮留下一句遗言:“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葛朗台所说的“那边”,无疑是指宗教世界--天国了。又是“天国”又是“交账”,是虔诚的基督徒,还是爱财的守财奴?

大凡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为了“万能”的上帝和超出凡尘的“天堂”,可以禁锢人间七情六欲,甚至不惜以身殉教。但在葛朗台的身上,却丝毫找不到一点宗教徒笃信教义的影子,倒是能瞥见对金子贪婪的欲望燃遍周身的表现,在葛朗台准备撬侄子查理托欧也妮保管的贵重梳妆匣上的金板时,往日一向温顺恬静的女儿急得跪下向他乞求说:“看在圣母面上,看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面上,看在所有的圣灵面上,看在你灵魂得救面上,你不要动它!„„”欧也妮幻想以宗教的教义来打动父亲,让父亲看在圣母面上,能体谅一下女儿对信物的感情。但葛朗台对女儿的哀求无动于衷,金子的诱惑,使他情不自禁地对妻女露出绝无情义的丑态。葛朗台是一个宗教徒,但宗教的教义究竟对他有什么约束力呢?从这里,不是可以窥见端倪了吗?

所以说,葛朗台在濒临死神拥抱之际,“神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给他亲吻基督像,他却做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这个在旁人看来是不可理解的举动,而出自葛朗台就不足为奇了。因为他对于宗教的教义没半点兴趣,即使在弥留之际,葛朗台对黄金的贪欲与执着也丝毫没有减弱,所以当神甫一出示“镀金的十字架”时,这位“似乎已经死去几小时的眼睛立刻变活了”,接下来就想攫取到手,--离开金子,他是死不瞑目呀!金子就是他最现实的上帝,是他全部信仰的寄托所在。

葛朗台诚然不是虔诚地信奉宗教,但由于对金钱的贪欲,使他很自然地希望死后还能有一个超尘脱世的世界会收纳他。在那里,他可以继续占有黄灿灿的叫人“眼花缭乱”的金子,甚至能继续不择手段地去强取巧夺。只要我们认识了葛朗台守财奴的本性,就不会为他对宗教亵渎的举动与“临终遗言”着两者间的矛盾而迷惑不解了。这时,基督教所宣扬的“天国”,恰恰符合葛朗台的心意,因此,尽管他不愿意为教义做出牺牲、有所忏悔,但又希望宗教的"天国"是的确有的。换句话说,在葛朗台看来,宗教的存在,是由于他的需要。

说到底,这个贪婪的守财奴心目中,宗教是无足轻重、徒有虚名的;金子倒是举足轻重、至观重要的。葛朗台对宗教的不屑一顾,而对于宗教所宣扬的"天国"倒确信其有。这看似矛盾、实则统一的变态心理,使我们即看到了葛朗台至死不悟的守财奴灵魂,又看到了葛朗台虚伪--宗教的存在,只是为了他的存在。

代表言行(精彩片断)

可是到第一年年终,老箍桶匠庄严地许给女儿的一百法郎月费,连一个

葛朗台临死前子儿都没有给。欧也妮说笑之间提到的时候,他不由得脸上一红,奔进密室,把他从侄儿那儿廉价买来的金首饰,捧了三分之一下来。

“哎,孩子,”他的语调很有点挖苦意味,“要不要把这些抵充你的一千二百法郎?”

“噢,父亲,真的吗,你把这些给我?”

“明年我再给你这么些,”他说着把金首饰倒在她围裙兜里。“这样,不用多少时候,他的首饰都到你的手里了。”他搓着手,因为能够利用女儿的感情占了便宜,觉得很高兴。

欧也妮把金路易铺在桌上,他几小时地用眼睛盯着,好像一个才知道观看的孩子呆望着同一件东西;也像孩子一般,他露出一点儿很吃力的笑意。有时他说一句:“怎样好教我心里暖和!”脸上的表情仿佛进了极乐世界。

“别多嘴,克罗旭。——一言为定,”葛朗台抓起女儿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一拍,“欧也妮,你决不翻悔,你是有信用的姑娘,是不是?”

“噢!父亲„„”

老家伙想掏出刀子撬一块金板下来,先把匣子往椅子上一放。欧也妮扑过去想抢回可是箍桶匠的眼睛老盯着女儿跟梳妆匣,他手臂一摆,使劲一推,欧也妮便倒在母亲床上。

本区的教士来给他做临终法事的时候,十字架、烛台和银镶的圣水壶一出现,似乎已经死去几小时的已经立刻复活了,目不转睛地瞧着那些法器,他的肉瘤也最后地动了一动。神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给他亲吻基督的圣像,他却作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这最后一下努力送了他的命。

老头儿身子一纵,扑上梳妆匣,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

第三篇:葛朗台形象

一个资产阶级守财奴的典型形象

摘要]《欧也妮·葛朗台》通过葛朗台夫妻、父女、伯父与侄儿等家庭矛盾,深刻揭示了资产阶级家庭中的金钱关系。它用一系列富有典型意义的细节来表现人物,成功塑造了葛朗台这个典型形象。他贪婪、狡黠、吝啬,金钱是他的上帝。他的吝啬越来越膨胀,最后吞噬了他这样一个人。这个人物被刻画得极为生动,使他成为世界文学史上最著名的典型形象之一。

[关键词]吝啬 狡猾 贪婪 典型形象

《欧也妮·葛朗台》是《人间喜剧》中的一篇重要小说,是巴尔扎克的代表作之一。它写于1833年,作者得意地称之为“最出色的画稿之一”。在这部小说里巴尔扎克成功地塑了一个狡诈、贪婪、吝啬、狠毒的资产阶级暴发户的形象,提示了资产阶级罪恶的发家史,暴露了资本主义人与人之间丑恶的金钱关系。

恩格斯在谈到资产阶级的特性时曾经这样说过:“在资产阶级看来,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不是为了金钱而存在的,连他们本身也不例外,因为他们活着就是为了赚钱,除了快快发财,他们不知道还有别的幸福,除了金钱的损失,也不知道还有别的痛苦。”葛朗台就是这样一个典型的人物。他性格的基本特征就是对于金钱的贪欲。巴尔扎克在小说中写道:“看到金子,占有金子,便是葛朗台的执着狂。”他迷恋黄金,一见到金子,眼睛里会发出一种饿虎一般可怕的光芒。他一生中放债、做投机生意、克扣一切家用,积攒了大量的黄金,统统都藏进密室。平时,他走进密室,瞧着累累的黄金,快乐得无可形容。到了弥留之际,他瘫在床上,还要让女儿把金币铺在桌上,像一个刚刚知道观看的婴儿一样盯着这些金钱一连几个小时。临终时,神父给他做法事,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让他亲吻基督的圣像,他却作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镀金的十字架抓在手里。黄金能使他濒临死亡的神经复活起来,可见,其贪欲之强烈。他临死还是放心不下他的那些钱财,嘱咐女儿“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那边”指的是冥间,这就是说,到冥间阴司他也要把这些黄金抓在手里。作者笔下的这些夸张的文字主要在于说明葛朗台已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黄色魔鬼的化身;对黄金的贪欲已经成了他全部思想、感情和行动的主宰。

为了追求黄金、占有黄金,他在投机活动中采取了极其狡猾的手段。巴尔扎克写道:“讲起理财的本领,葛朗台先生是只老虎,是条巨蟒:他会躺在那里,蹲在那里,把俘虏打量个半天再攫上去,张开血盆大口的钱袋,倒进大堆的金银,然后安安宁宁地去睡觉,好像一条蛇吃饱了东西,不动声色,冷静非凡,什么事情都按部就班的。”他一生中只吃过一次败仗,从此他学会了一套本领,与人做生意总是态度暧昧,假装口吃耳聋,引得对方无意之间中了他的圈套。他还善于利用矛盾,从中渔利。他在索漠地方得意的一手就是利用克罗旭和格拉桑两家为欧也妮的明争暗斗来坐收渔人之利。葛朗台的这些狡诈手段使他成了一个叫人敬畏的人物。不仅索漠城里“个个人都得给他钢铁般的利爪干净利落地抓过一下”,即使巴黎的那些交易场上的老手也未能逃过他的铁掌。

吝啬是葛朗台性格中最显著的特征,也是他对于黄金的贪欲的集中表现。他拥有几百万的财富,生活却是那样的寒酸,花花公子查理来到他家错以为是走进了一座鸡棚。他的穿着老是一个样子,手套跟警察的一样结实。他家每天的吃食用品都由他亲自分发,严格控制,侄子来做客也不多发一份。夜里全家只许点一枝蜡。天气再冷,不到十一月不得生火,次年三月必须熄掉。为了省钱,楼梯坏了自己修;侄子出远门,他亲自动手钉板箱。总之,他要从一切地方榨出金子来。吝啬又与他的狡猾手段结合在一起,他以装穷来掩盖其富有,蒙骗竞争者,拒绝求援者,压榨劳动者,连他家人都不知真情,忍受着苦行僧式的生活。

葛朗台的悭吝已经畸形地发展到了极点,他泯灭了自己身上一切正常的感情。在他眼里,妻子、女儿不是亲人而是压榨的对象,是生意场上的对手。巴尔扎克在小说中通过欧也妮的悲剧狠狠地鞭挞了葛朗台的丑恶的灵魂。为了钱,他把女儿视若敌人,把妻子吓得卧床不起;为了钱,他又可以百般地讨好她们,以求财产免遭分家。在葛朗台的脑子里,钱就是一切,钱就是生命。老伴死后,他唯恐女儿要求继承母亲的遗产,从而分走他的一部分产业。他像面临灭顶之灾一般,感到惶惶不可终日。当欧也妮同意许诺继承权时,他又欣喜若狂,把女儿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不停口地大叫:“你给了我生路,我有了命啦!”“这才叫做公平交易,人生就是一件交易。”这个悚目惊心的场面把葛朗台的灵魂暴露得淋漓尽致。他把自己与亲人的关系完全作为赤裸裸的现金交易。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指出的那样:“资产阶级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葛朗台对待亲属的关系就是这样,他对妻子女儿的一言一行、一喜一怒,无不以金钱的得失为转移,最后终于断送了欧也妮一生的幸福,逼死了同情女儿的老伴。

对待妻女尚且如此,对待旁的亲属,他更是六亲不认。兄弟破产自杀,他无动于衷,而且还把这事作为他进行新的投机事业的一个现成的题目;侄儿落难来到他家,不几天就被他赶出了大门;查理痛哭死去的父亲,他认为这是把死人看得比钱还重,没有出息。葛朗台就是这样一个冷酷的人。

马克思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建立的初期每个资产阶级萌发户的发家过程时指出,在这个历史阶段占统治地位的绝对的欲望就是“致富欲和贪欲”,我们可以把葛朗台这个人物看成是对马克思这句话的一个形象的注释。不过,巴尔扎克是用人性论的观点来解释葛朗台的性格的。巴尔扎克认为葛朗台的所作所为都是出于他对黄金的贪欲;悭吝毁了他的个性,使他自己也变成了金钱的奴隶。他把葛朗台身上体现出来的资产阶级唯利是图、唯钱是命的本性看作是受到某种强列的“情欲”支配的结果。在这样的观点指导之下,巴尔扎克当然不可能从社会的阶级的角度来研究和分析资产阶级贪婪的根源。在这部小说里,他是从资产阶级内部家庭悲剧的角度来揭露金钱的罪恶。尽管这样,巴尔扎克还是塑造了一个活生生的资产阶级守财奴的典型。在欧洲文学史上,有不少作家描绘过守财奴的形象,但是葛朗台这样深刻而丰满的形象却并不多见。葛朗台这个形象以它鲜明的时代特色和个性特征,丰富了世界文学史上资产阶级典型的画廊,为我们认识资产阶级贪得无厌的豺狼本性提供了一个生动的例证。

参考文献:

[1]欧也妮·葛朗台.人民文学出版社.

[2]温祖荫,姚春树,陈钟炎.外国作品选析.福建人民出版社,1980.

[3]《外国文学名著丛书》编辑委员会编.1980.

[4]陕西师范大学学报编辑室.巴尔扎克研究专题资料.1980.

弄潮儿·守财奴·丑石——老葛朗台形象再认识

长期以来,对上升时期的资产阶级,历史课和政治课、语文课各说一套,互相抵触,致使有的学生这样发问:初中的社会发展史和高中的历史课说新生的资产阶级具有革命性、进步性,可是语文课分析到的每一个资产阶级分子都是大坏蛋;难道全由坏蛋组成的阶级还有革命性、进步性吗?像《守财奴》中的葛朗台老头难道也有革命性、进步性的一面吗?语文教师该怎么回答?我想略陈己见以备参考。

一、葛朗台老头是那个时代先进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代表人物

这一点,只从高中语文课本节选的内容中当然不能看出,但如果通读原著全文,则不难得出这个结论。

葛朗台老头是法国历史上由封建社会过渡到资本主义社会的大变革时代,由第三等级的一个箍桶匠发展成为一个大资产者暴发户的,他是19世纪初期资本主义由原始积累过渡到金融资本时代的资本家典型。无疑,他是那个资本主义新世界的新主人。在资产阶级革命浪潮席卷法兰西大地的时候,他是一个迎头赶上的弄潮儿。他在当时法律的框架或缝隙中,通过投机钻营巧取豪夺,贪婪而疯狂地攫取大量的动产和不动产,迅速成为索漠地区首富。但葛朗台老头却并非如同《死魂灵》中的没落贵族泼留希金一样把大批财富囤积起来任它们霉烂变质,而是以此为资本来同封建贵族较量,从而迫使那些当初骄横不可一世的第一等级的人物跑到一个箍桶匠面前俯首称臣谄媚卖乖;又以此为资本去组织资本主义的社会化生产参与市场竞争,成为市场经济中一个极具活力的因素。他具有经济学家 的头脑,深谙让金钱在生产领域、流通领域增殖的妙法。他具有大企业家的城府和远见,在市场竞争中,他“是只老虎,是条巨蟒,他会躺在那里,蹲在那里,把俘虏打量个半天,再扑上去,张开血盆大口的钱袋,倒进大量的金钱,然后安安宁宁地睡觉,好像一条蛇吃饱了东西,不动声色,冷静非凡。”(这多象当代国际金融巨子索罗斯的形象!)对他那项资本家的事业,他有着异乎寻常的精明强干和执著,以致能够在垂死之际立刻清醒过来理财。这一切,其动机当然不是造福于社会,造福于人类,其手段也肯定不会全是光明正大高尚可誉的。可是,处于上升时期的资产阶级,它生产力的进步性就 伴随着这种道义上的无耻。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不就起因于开拓新殖民地吗?麦哲伦开辟新航线不 也发端于垂涎东方的财富吗?思格斯说:“在黑格尔那里,恶是历史发展的动力借以表现出来的形式。这里有双重的意义,一方面,每一种新的进步都必然表现为对某一神圣事物的亵渎,表现为对陈腐的、日渐衰亡的,但为习惯所崇奉的秩序的叛逆;另一方面,自阶级对立以来,正是人的恶劣的情欲——贪欲和权欲,成了历史发展的杠杆。”因而,“道德上的愤怒,无论多么入情入理,经济学总不能把它看做证据。”(《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其实,这种评判人物着重其社会历史作用的思想,在最着重道德形象的中国儒学鼻祖孔子那里也早有先例。 《论语·子路》记载:当子路和子贡先后问及当时他们认为道德声誉很差的管仲是否“仁者”时,孔子立即应声而答:“桓公九合诸侯,不以兵车,管仲之力也。如其仁!如其仁! “管仲相桓公,霸诸侯,一匡天下,民到于今受其赐。微管仲,吾其被发左衽矣!孔子为什么如此推重管仲?就是因为管仲“任政相齐,以区区之齐在海滨,通货积财,富国强兵。”(《史记·管晏列传》)虽然孔子也曾从道德的角度严厉批评过管仲:“管仲之器小哉!”“管氏有三归,官事不摄,焉得俭?”“管氏而知礼,孰不知礼?”(均见《论语·八佾》)。

可见,在中学语文教学中分析到葛朗台老头这一类人物时,应当顾及作品的全篇及其全人.还必须运用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既要指导学生认识“葛朗台这个虚伪、凶狠、爱财如命、贪婪成癖的守财奴形象”(教材[预习提示]语),也要指导学生认识到他们在社会历史发展进程中起过的客观作用。窃以为,这样分析,有助于提高青年学生对他们所面对的某些社会现实的积极面和消极面的正确认识水平。

二、葛朗台老头具有资产阶级的新道德

向来的论者,在分析到葛朗台老头这类人物时,都不忘引用《共产党宣言》中的两句话:“资产阶级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它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 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然而,紧接在“它使人和人之间……”前的一个分句,却被许多论者有意无意地不予引用,这个分句是“资产阶级无情地斩断了把人们束缚于天然首长的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绊”。马克思、思格斯的论断无疑是极为准确而深刻的。而我们怎样才算是正确而全面地理解了这些话?即这些话对资产阶级是纯粹批判,还 是既有批判,又有褒扬?笔者认为,是后者而非前者。请看,“斩断……封建羁绊”,“撕下……面纱”,难道不具有反封建的进步意义?再说,在资产阶级登上社会历史舞台之前,被“面纱”掩盖着的家庭关系的实质内容是什么?是封建的宗法制、家长制。“纯粹的金钱关系”、“赤 裸裸的利害关系”、“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当然令人齿冷心寒,但它也能激发竞争逗人奋进从而使社会充满生机(迄今为止的资本主义发展史证明了这一点)。而封建宗法制、封建家长制压抑个性逼人麻木沉沦摧残社会生机的大量罪恶,恐怕不需拙笔在此赘述。两相比较,到底还是资产阶级道德具有历史的进步性。而老葛朗台,我们即使从他抢夺梳妆匣、诱骗欧也妮签字放弃对母亲的财产继承权的卑劣行径中,仍可以看到在家庭关系上,他的不同于封建家长的新道德。试想,假如他是贾政(《红楼 梦》),高老太爷(《家》)、周朴园(《雷雨》)那样的家长,那么,只须一声断喝,欧也妮敢不把梳妆匣乖乖送过去?至于继承权,更用不着挖空心思逢迎女儿去诱骗她——封建制度压根儿就不给封建家长之外任何家庭成员以任何独立的权利。“父为子纲”,“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连起码的生存权尚且操在家长手中,更遑论其他。葛朗台老头最后还是放弃了抢夺梳妆匣,要女儿放弃继承权也只能用欺哄手段,不许女儿同查理恋爱却也没强迫女儿另嫁以大赚聘金(这类事在封建家庭中可是层出不穷),都说明新生资产阶级的道德准则和法制精神在制约着他,他的行动是自觉不自觉地体现着资产阶级新的道德观念和价值取向的。

三、丑到极处的美

虽然我们肯定了老葛朗台在经济学和伦理学意义上的进步性,但是,从美学的角度审视,他却是丑恶的、令人憎恶的。不过,这种丑恶,是经巴尔扎克艺术化处理之后的丑恶,因而具有极大的审美价值。刘熙载《艺 概》里说:“怪石以丑为美,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这话虽是针对“怪石”这一特定审美对象而言,但它同时也道出了美与丑及其艺术感受的辩证法。美学理论认为,艺术家把自己美的倾向(意)和聪明才智,注入对生活丑的艺术再现中,进行“化丑 为美”的创造,使生活中的丑转化为艺术中的美,便能使读者产生怡情悦性的美感。在这里,生活丑愈是被刻画得入木三分表现得淋漓尽致,便愈是能引导人们去认识丑的形态和本质,提高人们分辨美丑的能力,同时也领略到艺术家高妙卓绝的艺术功力。 老葛朗台正是这样一块被刻画得“丑到极处”,因而也“美到极处”的“怪石”。请看巴尔扎克是怎样放大描写他的“极丑”形 态: 一看见丈夫瞪着金子的眼光,葛朗台太太便叫起来: “上帝呀,救救我们!”

老头儿身子一纵,扑上梳妆匣,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

——那贪欲进射的眼光,那敏捷凶猛的动作,跟一个被毒瘾剧烈折磨着的狂徒见到毒品时有什么差别! 当葛朗台老头诱骗女儿放弃财产继承权的图谋大功告成时: 他热烈地、紧紧地拥抱她,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得啦,孩子,你给了我生路,我有了命啦;不过这是你把欠我的还了我:咱们两讫了。”

——这些令正常人莫名其妙的行动、语言,不仅当场把公证人“骇呆了”,就是我们今天读书至此,也不禁要扼腕太息:贪欲竞能把人性扭曲到如此不堪设想的地步!

在诸如此类的描写中,艺术家满怀对老葛朗台这类人物(生活 丑)极度憎恶强烈批判的情感(作家“意”的美好倾向),将其赤裸裸的、毫不掩饰对金钱的贪婪和占有欲这一丑陋的精神世界以精致的艺术手段推向极致,使其形象“丑到极处”。而小说的迷人之处(即巨大的审美功能)正是这种变态心理的“丑”,它使读者在目瞪口呆、发笑感叹之余,深刻认识到金钱对人的灵魂的巨大腐蚀作用,从而悚然自惕;在体会到作者那强烈的否定与批判的情感而同作者的“意”产生共鸣的同时,又因惊羡作者艺术创造上的聪明才智而激起敬服学习之心:凡此,都是一系列愉悦的审美快感。葛朗台老头正是凭借这种“丑到极处”因而也“美到极处”的艺术魅力,才得以跻身于世界文学人物画廊供人鉴赏并且经久不衰。

语文是最重要的文化载体。语文教学的自身属性决定了它不能不具有“传道”的功能。然而,在实践中,我们语文教师是因袭前人成说,或窥其一隅不及其余,抑或抽象肯定具体否定地传道,还是客观、全面、辩证地传道,恐怕仍是一个没有处理得很完善的问题。 (作者单位:四川泸州市四中 )

金钱世界下的扭曲人性——论葛朗台形象

摘要:巴尔扎克的《欧也妮•葛朗台》,不仅仅写出了一个守财奴、吝啬鬼的老头形象,而且更深刻地写出了一个在金钱地支配下扭曲的灵魂,具有偏执狂的畸形人性。在他的身上,仁爱的光环慢慢褪却,剩下的是赤裸裸的金钱人际关系:人与人之间没有亲情、爱情、友情,彼此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厉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久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一切的关系,都被金钱所取代,因金钱而变得尔虞我诈、冷酷无情。

关键词:吝啬守财 冷酷无情 畸形 偏执狂

葛朗台,巴尔扎克最具代表性创作之一,一个已经因为爱财、吝啬而在全世界范围内被人津津乐道,人们早已“吝啬鬼”“守财奴”作为他的代名词。但是,在这个特性下的他,人性将是何样呢?他的性格又是如何走向?本文试图从这两个方面来分析其性格中的深层本质和他在金钱下被扭曲的偏执狂人性。

(一)金钱:疯狂的掠取本性,冷酷无情的金钱关系

葛朗台是一个吝啬鬼、守财奴,一点也没错。文章的主轴是他对现实社会中金钱的作用和意义的清晰认识,支撑他在这个世界生存的的意识是妄图永远占有金钱并使之无限增值的欲望。随着这一意识的逐渐扩大、加深,欲望愈演愈烈,不断地启动着他地全部心智、能力,驱使了这架永动机的恒久运转。葛朗台永他特有的全部精力所谋求的金钱,使他荣登凌驾一切、支配一切。

随着他的财产的日益激增,他的人性也走向了赤裸裸的金钱关系,金钱,埋没了他丈夫的温情,父亲的慈爱,埋没了他善良的人性,使他的人性扭曲了。从他的身上,人际关系中最接近人类自然本性的爱情、亲情、友情也一概淹没在利己主义的计较之中,家庭关系上面所笼罩着的温情脉脉的沙幕完全被单纯的金钱关系所代替。

在葛朗台的潜意识里,金钱比一切都重要。他的妻子,可以说是上帝最温顺的羔羊,虔信自持、恬静隐忍的典范。她在和女儿相依为命的岁月里,不是把全部的信赖和期待寄托于在一家之主的丈夫葛朗台身上,而是寄托于上帝和天国。对待妻子,葛朗台不是爱惜,而是看在金钱的分上,当妻子“天经地义”地悉数交出了三十万陪嫁和遗产后,面对着妻子的如履薄冰的“诚惶诚恐”之中,他展示出来的是“顽强、严酷、冷冰”的身影,将妻子吓得心裂胆破,从精神到肉体都彻底崩溃了。在葛朗台的眼中,金钱的是一切,远比妻儿重要,只要有钱,他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亲情、爱情、友情,全部都消失,对妻儿的冷酷无情,只有赤裸裸的金钱关系,一种人与人之间的金钱交易。

他的大部分感情集中在“吝啬的乐趣上”,当金钱与情感发生冲突,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甚至舍弃了妻儿地感情。当他发现女儿将金洋送给了别人,便破口大骂:“你这个该死地婆娘,你这条毒蛇”,“我要诅咒你,咒你的堂兄弟,咒你的女儿……”何等毒辣!而且还严厉斥责女儿太狠心:“拣我最心疼的事伤我的心”,“你勒死你的父亲”。在金钱面前,亲情也化为了水。为了使女儿“招供”,他对她进行软禁,每天只供给她干面包和冷水,让她挨饿、挨冻,即使太太向他乞求,他 “也不动心”。

作为一个老头,他的人格已经被金钱完全扭曲了。在垄断主义金钱的诱惑下,他的人性中的仁爱,慈祥都已经荡然无存。他的思想,是一种金钱主义下的金钱观念,充分体现了“金钱控制法律,控制政治,控制风俗,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是一种畸形的人性,体现了垄断主义经济意识下对人思想的统治控制,金钱社会的种种丑恶现象。

对于葛朗台来说,(july是几月?july代表7月份,英文缩写为jul,共有31天 ,源自于拉丁文Julius(即朱里斯)。)亲情是不存在的,在资本注意社会也是难以找到的,钱,才是唯一的主宰。

(二)吝啬守财:偏执狂的现代特性

葛朗台,除了他“金钱至上”的赤裸裸的金钱关系的扭曲人性外,还具有深层的偏执狂特性,具体表现在他吝啬守财、金钱至上的特性上。吝啬、“占有金子”是其全部感情的象征,是他的生活习惯和心理特征,是他性格偏执狂的外在表现。金钱不仅使爱情的光环失色,也让亲情套上了枷锁。

“一看见掌法瞪着金子的眼光,葛朗台太太便叫了起来:‘上帝啊,救救我们’,”“老头仔看见了梳妆盒的金子,身子一纵,扑上梳妆盒,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一种对金子的渴望,一种对金子的偏执狂,完全表现得淋漓尽致。这里,深刻描写出了一个吝啬鬼对于金子、对于财产的钟爱,也体现出了葛朗台的偏执狂的性格特点。

以下更能表现出他偏执狂的特点,一种对于财产死也不肯放手的吝啬守财心理。当他从公证处得知女儿要继承母亲的遗产,和他分家的消息后,他“痛苦地挣扎了一会儿”,才缓过气来,爆发出一声惨厉地呼喊:“人生太残忍了,太痛苦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一严峻的现实。他对女儿一反常态,亲自“挽着她去用饭”,“几个小时地望着她,眼睛的神气差不多是慈祥了”,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财产远离自己。当欧也妮答应签字后,他像一个被释放的死囚,兴奋异常,激动万分,“热烈地拥抱着女儿”,“把她紧紧地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并感激地说:“孩子,你给了我生路„„我祝福你!”高兴地欢呼:“我有了命了”。此时,吝啬守财地本性流露得一览无遗,将金钱下人性中地偏执狂淋漓尽致地勾画出来。

垄断资本主义,一种金钱至上的世界观、人生观,一直在葛朗台头脑里盘旋,占据主流地位。在金钱面前,连亲生女儿,自己的血缘亲情也不能幸免地阵亡。这就是垄断资本主义下人们对于财产的吝啬、守护的偏执狂心理,一直对于金钱的畸形心理,赤裸裸表现的人际关系。

葛朗台老头临死的那一刻,真实表现了其吝啬守财的偏执狂本质。为了钱,他顽强、严酷、冷冰,当他瘫痪之后,只能教人在转椅上推来推去,但他对于那个藏着金子的密室一直不放心,他要坐在火炉旁边,密室之前,死死地盯着满屋财宝的密室门,别让家人偷了他的东西;他要女儿把金路易铺在桌上,几小时地顶着“才心理暖和”。他活在是为了钱,死了也不忘记钱,当教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嘴边的时候,给他亲吻基督的神像,他却想把这个十字架抓在手里。面对欧也妮最后含泪的嘱咐,他却说:“把一切照顾到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帐!”临死也忘不了金钱,金钱,已经吞噬了他的灵魂,吞噬了他人性最后的温情光环。

最后的时刻,应该是对亲情的一种呼唤,但是在葛朗台身上,却是一种对于金钱的守护吝啬,至死也不肯放松。这里,我们真实地目睹了那个金钱社会在制造恶习的同时,滋生了恶习的制造者,在繁衍罪恶的同时,也孕育出了罪恶的繁衍者。葛朗台的吝啬守财,不是一般的习性,而是一种独具的情欲,他的行为、动作充溢着不可遏抑的激情,而且这种激情随着不同场合、境遇的转移又是那么丰富多彩。在这里,这个不仅是他个人的恶习了,而是他对于金钱,对于财产的一种偏执狂,至死也不肯松手。

巴尔扎克笔下的葛朗台,正是一个在资本主义下被金钱所俘虏的奴隶,他的身上,已经完全褪去了人性的光环,善良的人性已经被扭曲了,在他的身上,我们看到的是一种赤裸裸的金钱贸易关系,一种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厉害关系。金钱世界下,他的亲情、友情、爱情已经荡然无存,吝啬守财,成为他一生的喜好。在他的身上,我们看到了金钱对于人性的侵蚀,对人性的毁灭,这是葛朗台的悲哀,也是所处在资本主义金钱主义下的人类的悲哀。 参考文献:

1、《巴尔扎克论文学》,王秋荣编,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

2、《外国文学史》,郑克鲁主编,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

3、《巴尔扎克论文选》,李健吾译,新文艺出版社1958年版

第四篇:巴尔扎克《守财奴》课文原文

导语:《欧也妮·葛朗台》是一幅法国19世纪前半期外省的色彩缤纷的社会风俗画。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金钱对人的思想灵魂腐蚀和摧残。下面是小编搜集的巴尔扎克《守财奴》课文原文。欢迎阅读!

那时葛朗台刚刚跨到七十六个年头。两年以来,他更加吝啬了,正如一个人一切年深月久的痴情与癖好一样。根据观察的结果,凡是吝啬鬼,野心家,所有执著一念的人,他们的感情总特别贯注在象征他们痴情的某一件东西上面。看到金子,占有金子,便是葛朗台的执著狂。他专制的程度也随着吝啬而俱增;如果妻子死了,要把财产放手一部分,哪怕是极小极小的一部分,只要他管不着,他就觉得逆情背理。怎么!要对女儿报告财产的数目,把动产不动产一古脑儿登记起来拍卖?……

“那简直是抹自己的脖子!”他在庄园里检视着葡萄藤,高声对自己说。

终于他主意拿定了,晚饭时分回到索漠,决意向欧也妮屈服,巴结她,诱哄她,以便到死都能保持家长的威风,抓着几百万家财的大权,直到咽最后一口气为止。老头儿无意中身边带着百宝钥匙,便自己开了大门,轻手蹑脚地上楼到妻子房里,那时欧也妮正捧了那口精美的梳妆匣放到母亲床上,趁葛朗台不在家,母女俩很高兴地在查理母亲的肖像上咂摸一下查理的面貌。

“这明明是他的额角,他的嘴!”老头儿开门进去,欧也妮正这么说着。

一看见丈夫瞪着金子的眼光,葛朗台太太便叫起来:

“上帝呀,救救我们!”

老头儿身子一纵,扑上梳妆匣,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

“什么东西?”他拿着宝匣往窗前走去。“噢,是真金!金子!”他连声叫嚷,“这么多的金子!有两斤重。啊!啊!查理把这个跟你换了美丽的金洋,是不是?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这交易划得来,小乖乖!你真是我的女儿,我明白了。”

欧也妮四肢发抖。老头儿接着说:

“不是吗,这是查理的东西?”

“是的,父亲,不是我的。这匣子是神圣不可侵犯的,是寄存的东西。”

“咄,咄,咄,咄!他拿了你的家私,正应该补偿你。”

“父亲……”

老家伙想掏出刀子撬一块金板下来,先把匣子往椅子上一放。欧也妮扑过去想抢回;可是箍桶匠的眼睛老盯着女儿跟梳妆匣,他手臂一摆,使劲一推,欧也妮便倒在母亲床上。

“老爷!老爷!”母亲嚷着,在床上直坐起来。

葛朗台拔出刀子预备撬了。欧也妮立刻跪下,爬到父亲身旁,高举着两手,嚷着:

“父亲,父亲,看在圣母面上,看在十字架上的基督面上,看在所有的圣灵面上,看在你灵魂得救面上,看在我的性命面上,你不要动它!这口梳妆匣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一个受难的亲属的,他托我保管,我得原封不动地还他。”

“为什么拿来看呢,要是寄存的话?看比动手更要不得。”

“父亲,不能动呀,你教我见不得人啦!父亲,听见没有?”

“老爷,求你!”母亲跟着说。

“父亲!”欧也妮大叫一声,吓得拿依也赶到了楼上。

欧也妮在手边抓到了一把刀子,当做武器。

“怎么样?”葛朗台冷笑着,静静地说。

“老爷,老爷,你要我的命了!”母亲嚷着。

“父亲,你的刀把金子碰掉一点,我就用这刀结果我的性命。你已经把母亲害到只剩一口气,你还要杀死你的女儿。好吧,大家拼掉算了!”

葛朗台把刀子对着梳妆匣,望着女儿,迟疑不决。

“你敢吗,欧也妮?”他说。

“她会的,老爷。”母亲说。

“她说得到做得到,”拿侬嚷道,“先生,你一生一世总得讲一次理吧。”

箍桶匠看看金子,看看女儿,愣了一会。葛朗台太太晕过去了。

“哎,先生,你瞧,太太死过去了!”拿侬嚷道。

“噢,孩子,咱们别为了一只匣子生气啦。拿去吧!”箍桶匠马上把梳妆匣扔在床上。“——拿侬,你去请裴日冷先生。——得啦,太太,”他吻着妻子的手,“没有事啦,咱们讲和啦。——不是吗,小乖乖?不吃干面包了,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吧!……啊!她眼睛睁开了。——嗳嗳,妈妈,小妈妈,好妈妈,得啦!哎,你瞧我拥抱欧也妮了。她爱她的堂兄弟,她要嫁给他就嫁给他吧,让她把匣子藏起来吧。可是你得长命百岁地活下去啊,可怜的太太。哎哎,你身子动一下给我看哪!告诉你,圣体节你可以拿出最体面的祭桌,索漠从来没有过的祭桌。”

“天哪,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你的妻子跟孩子!”葛朗台太太的声音很微弱。

“下次决不了,决不了!”箍桶匠叫着,“你瞧就是,可怜的太太!”

他到密室去拿了一把路易来摔在床上。

“喂,欧也妮,喂,太太,这是给你们的,”他一边说一边把钱掂着玩,“哎哎,太太,你开开心,快快好起来吧,你要什么有什么,欧也妮也是的。瞧,这一百金路易是给她的。你不会把这些再送人了吧,欧也妮,是不是?”

葛朗台太太和女儿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父亲,把钱收起来吧;我们只需要你的感情。”

“对啦,这才对啦,”他把金路易装到袋里,“咱们和和气气过日子吧。大家下楼,到堂屋去吃晚饭,天天晚上来两个铜子的摸彩。你们痛快玩吧!嗯,太太,好不好?”

“唉!怎么不好,既然这样你觉得快活,”奄奄一息的病人回答,“可是我起不来啊。”

“可怜的妈妈,”箍桶匠说,“你不知道我多爱你。——还有你,我的儿!”

他搂着她,拥抱她。

“噢!吵过了架再搂着女儿多开心,小乖乖!……嗨,你瞧,小妈妈,现在咱们两个变成一个了。”他又指着梳妆匣对欧也妮说,“把这个藏起来吧。去吧,不用怕。我再也不提了,永远不提了。”

不久,索漠最有名的医生裴日冷先生来了。诊察完毕,他老实告诉葛朗台,说他太太病得厉害,只有给她精神上绝对安静,悉心调养,服侍周到,才可能拖到秋末。

“要不要花很多的钱?要不要吃药呢?”

“不用多少药,调养要紧。”医生不由得微微一笑。

“哎,裴日冷先生,你是有地位的人。我完全相信你,你认为什么时候应该来看她,尽管来。求你救救我的女人;我多爱她,虽然表面上看不出,因为我家里什么都藏在骨子里的,那些事把我心都搅乱了。我有我的伤心事。兄弟一死,伤心事就进了我的门,我为他在巴黎花钱……花了数不清的钱!而且还没得完。再会吧,先生。要是我女人还有救,请你救救她,即使要我一百两百法郎也行。”

虽然葛朗台热烈盼望太太病好,因为她一死就得办遗产登记,而这就要了他的命,虽然他对母女俩百依百顺,一心讨好的态度使她们吃惊,虽然欧也妮竭尽孝心地侍奉,葛朗台太太还是很快地往死路上走。像所有在这个年纪上得了重病的女人一样,她一天比一天憔悴。她像秋天的树叶一般脆弱。天国的光辉照着她,仿佛太阳照着树叶发出金光。有她那样的一生,才有她那样的死,恬退隐忍,完全是一个基督徒的死,死得崇高,伟大。

到了1822年10月,她的贤德,她的天使般的耐心和对女儿的怜爱,表现得格外显著;她没有一句怨言地死了,像洁白的羔羊一般上了天。在这个世界上她只舍不得一个人,她凄凉的一生的温柔的伴侣——她最后的几眼似乎暗示女儿将来的苦命。想到把这头和她自己一样洁白的羔羊,孤零零地留在自私自利的世界上任人宰割,她就发抖。

“孩子,”她断气以前对女儿说,“幸福只有在天上,你将来会知道。”

下一天早上,欧也妮更有一些新的理由,觉得和她出生的、受过多少痛苦的、母亲刚在里面咽气的这所屋子分不开。她望着堂屋里的窗棂和草垫的椅子,不能不落泪。她以为错看了老父的心,因为他对她多么温柔多么体贴:他来搀了她去用午饭,几小时地望着她,眼睛的神气差不多是很慈祥了;他瞅着女儿,仿佛她是金铸的一般。

老箍桶匠变得厉害,常在女儿面前哆嗦。眼见他这种老态的拿依与克罗旭他们,认为是他年纪太大的缘故,甚至担心他有些器官已经衰退。可是到了全家戴孝那天,吃过了晚饭,当唯一知道这老人秘密的公证人在座的时候,老头儿古怪的行为就有了答案。

饭桌收拾完了,门都关严了,他对欧也妮说:

“好孩子,现在你承继了你母亲啦,咱们中间可有些小小的事得办一办。——对不对,克罗旭?”

“对。”

“难道非赶在今天办不行吗,父亲?”

“是呀,是呀,小乖乖。我不能让事情搁在那儿牵肠挂肚。你总不至于要我受罪吧。”

“噢!父亲……”

“好吧,那么今天晚上一切都得办了。”

“你要我干什么呢?”

“乖乖,这可不关我的事。——克罗旭,你告诉她吧。”

“小姐,令尊既不愿意把产业分开,也不愿意出卖,更不愿意因为变卖财产,有了现款而付大笔的捐税,所以你跟令尊共有的财产,你得放弃登记……”

“克罗旭,你这些话保险没有错吗?可以对一个孩子说吗?”

“让我说呀,葛朗台。”

“好,好,朋友。你跟我的女儿都不会抢我的家私。——对不对,小乖乖?”

“可是,克罗旭先生,究竟要我干什么呢?”欧也妮不耐烦地问。

“哦,你得在这张文书上签个字,表示你抛弃对令堂的承继权,把你跟令尊共有的财产,全部交给令尊管理,收入归他,光给你保留虚有权……”

“你对我说的,我一点儿不明白,”欧也妮回答,“把文书给我,告诉我签字应该签在哪儿。”

葛朗台老头的眼光从文书转到女儿,从女儿转到文书,紧张得脑门上尽是汗,一刻不停地抹着。

“小乖乖,这张文书送去备案的时候要花很多钱。要是对你可怜的母亲,你肯无条件抛弃承继权,把你的前途完全交托给我的话,我觉得更满意。我按月付你一百法郎的大利钱。这样,你爱做多少台弥撒给谁都可以了!……嗯!按月一百法郎,行吗?”

“你爱怎办就怎办吧,父亲。”

“小姐,”公证人说,“以我的责任,应当告诉你,这样你自己是一无所有了……”

“嗨!上帝,”她回答,“那有什么关系!”

“别多嘴,克罗旭。——一言为定,”葛朗台抓起女儿的手放在自己手中一拍,“欧也妮,你决不翻悔,你是有信用的姑娘,是不是?”

“噢!父亲……”

他热烈地、紧紧地拥抱她,使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得啦,孩子,你给了我生路,我有了命啦;不过这是你把欠我的还了我:咱们两讫了。这才叫做公平交易。人生就是一件交易。我祝福你!你是一个贤德的姑娘,孝顺爸爸的姑娘。你现在爱做什么都可以。”

“明儿见,克罗旭,”他望着骇呆了的公证人说,“请你招呼法院书记官预备一份抛弃文书,麻烦你给照顾一下。”

下一天中午时分,声明书签了字,欧也妮自动地抛弃了财产。

可是到第一年年终,老箍桶匠庄严地许给女儿的一百法郎月费,连一个子儿都没有给。欧也妮说笑之间提到的时候,他不由得脸上一红,奔进密室,把他从侄儿那里廉价买来的金首饰,捧了三分之一下来。

“哎,孩子,”他的语调很有点挖苦意味,“要不要把这些抵充你的一千二百法郎?”

“噢,父亲,真的吗,你把这些给我?”

“明年我再给你这么些,”他说着把金首饰倒在她围裙兜里。“这样,不用多少时候,他的首饰都到你手里了。”他搓着手,因为能够利用女儿的感情占了便宜,觉得很高兴。

话虽如此,老头儿尽管还硬朗,也觉得需要让女儿学一学管家的诀窍了。连着两年,他教欧也妮当他的面吩咐饭菜,收人家的欠账。他慢慢地,把庄园田地的名称内容,陆续告诉了她。第三年上,他的吝啬作风把女儿训练成熟,变成了习惯,于是他放心大胆地,把伙食房的钥匙交给她,让她正式当家。

五年这样的过去了,在欧也妮父女单调的生活中无事可述,老是些同样的事情,做得像一座老钟那样准确。葛朗台小姐的愁闷忧苦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尽管大家感觉到她忧苦的原因,她从没说过一句话,给索漠人对她感情的猜想有所证实。跟她来往的人,只有几位克罗旭与他们无意中带来走熟的一些朋友。他们教会了她打韦斯脱牌,天晚上都来玩一局。

1827那一年,她的父亲感到衰老的压迫,不得不让女儿参与田产的秘密,遇到什么难题,就教她跟克罗旭公证人商量,——他的忠实,老头儿是深信不疑的。然后,到这一年年终,在八十二岁上,老家伙患了风瘫,很快地加重。裴日冷先生断定他的病是不治的了。

想到自己不久就要一个人在世界上了,欧也妮便跟父亲格外接近,把这感情的最后一环握得更紧。像一切动了爱情的女子一样,在她心目中,爱情便是整个的世界,可是查理不在眼前。她对老父的照顾服侍,可以说是鞠躬尽瘁。他开始显得老态龙钟,可是守财奴的脾气依旧由本能支持在那里,所以这个人从生到死没有一点儿改变。

从清早起,他教人家把他的转椅,在卧室的壁炉与密室的门中间推来推去,密室里头不用说是堆满了金子的。他一动不动地呆在那儿,极不放心地把看他的人和装了铁皮的门,轮流瞧着。听到一点儿响动,他就要人家报告原委;而且使公证人大为吃惊的是,他连狗在院子里打哈欠都听得见。他好像迷迷糊糊地神志不清,可是一到人家该送田租来,跟管庄园的算账,或者出立收据的日子与时间,他会立刻清醒。于是他推动转椅,直到密室门口。他教女儿把门打开,监督她亲自把一袋袋的钱秘密地堆好,把门关严。然后他又一声不出地回到原来的位置,只要女儿把那个宝贵的钥匙交还了他,藏在背心袋里,不时用手摸一下。他的老朋友公证人觉得,倘使查理·葛朗台不回来,这个有钱的独养女儿稳是嫁给他当所长的侄儿的了,所以他招呼得加倍殷勤,天天来听葛朗台差遣,奉命到法劳丰,到各处的田地、草原、葡萄园去,代葛朗台卖掉收成,把暗中积在密室里的成袋的钱,兑成金子。

未了,终于到了弥留时候,那几日老头儿结实的身子进入了毁灭的阶段。他要坐在火炉旁边,密室之前。他把身上的被一齐拉紧,裹紧,嘴里对拿依说着:

“裹紧,裹紧,别给人家偷了我的东西。”

他所有的生命力都退守在眼睛里了,他能够睁开眼的时候,眼光立刻转到满屋财宝的密室门上:

“在那里吗?在那里吗?”问话的声音显出他惊慌得厉害。

“在那里呢,父亲。”

“你看住金子!……拿来放在我面前!”

欧也妮把金路易铺在桌—亡,他几小时地用眼睛盯着,好像一个才知道观看的孩子呆望着同一件东西;也像孩子一般,他露出一点儿很吃力的笑意。有时他说一句:

“这样好教我心里暖和!”脸上的表情仿佛进了极乐世界。

本区的教士来给他做临终法事的时候,十字架、烛台和银镶的圣水壶一出现,似乎已经死去几小时的眼睛立刻复活了,目不转睛地瞧着那些法器,他的肉瘤也最后地动了一动。神甫把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给他亲吻基督的圣像,他却做了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十字架抓在手里,这一下最后的努力送了他的命。他唤着欧也妮,欧也妮跪在前面,流着泪吻着他已经冰冷的手,可是他看不见。

“父亲,祝福我啊。”

“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这最后一句证明基督教应该是守财奴的宗教。

①节选白《欧也妮·葛朗台》中“家庭的苦难”一章,人民文学出版社1954年11月版。傅雷译,题目为编者所加。《欧也妮·葛朗台》写出了葛朗台—生的历史。葛朗台原是箍桶匠,在18世纪法国资产阶级革命的动荡形势下,囤积居奇,大发横财,成了资产阶级的暴发户;他专横冷酷,吝啬贪婪,为了财产竟逼走侄儿,折磨死妻子,剥夺独身女儿对母亲的继承权,不许女儿恋爱,断送了她一生的幸福。巴尔扎克(1799—1850),法国作家。代表作有《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等。

②[索漠]葛朗台居住的城市名,在法国西部。

③[欧也妮]葛朗台的独生女儿。

④[梳妆匣]葛朗台的侄儿查理的母亲的遗物。查理因父亲破产自杀而投奔葛朗台。葛朗台却打发他去印度。查理和欧也妮相爱。临行前欧也妮把自己的全部积蓄送给查理,查理则将这个贵重的梳妆匣留给欧也妮保存。匣内装有查理母亲的肖像。

⑤[咂摸(zāmo)]仔细辨别。

⑥[圣灵]也叫“圣神”,基督教称上帝是三位一体。即圣父、圣子、圣灵同体。圣灵由圣父、圣子派下来感动人的心灵。

⑦[拿侬]葛朗台的女佣人。

⑧[不吃干面包了]欧也妮把自己积存的金子给了堂兄查理,葛朗台知道后,气急败坏地把女儿软禁在房间里,只许她吃冷水和面包。现在他要和妻女讲和,所以这么说。

阅读练习

1.一看见丈夫瞪着金子的眼光,葛朗台太太便叫起来:

“上帝呀,救救我们!”

老头身体一纵,扑上梳妆匣,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2.“得啦,孩子,你给了我生路,我有了命啦;不过这是你把欠我的还了我:咱们两讫了。这才叫公平交易。人生就是一件交易。我祝福你!你是一个贤德的姑娘,孝顺爸爸的姑娘,你现在爱做什么都可以。”

答: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参考答案

1.示例:先是侧面描写葛朗台的贪婪,这是一种令人恐惧的贪婪,人物极具个性化。再运用正面的动作描写,“嗜金狂”的形象跃然纸上,比喻有特色,用语“至极”。

2.示例:葛朗台的世界观具有“经典”性:金钱交易重于亲情。能予我利者,我便颂之歌之。葛朗台丑态毕露。

第五篇:《葛朗台》训练题

题……………………………………………装…………………订…………………线……………………内……………………不…………………准…………………答……………………扬中树人2010-2011-1高三年级语文作业纸(文)2010-12-2.

《欧也妮·葛朗台》阅读训练题2

一、多选题

1.下列句子的表述有误的两项是( )( )

A.巴尔扎克是19世纪法国伟大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欧洲批判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和杰出代表。一生创作90多部长、中、短篇小说和随笔,总名为《人间喜剧》。

B.《人间喜剧》分为三部分:“风俗研究”、“哲理研究”、“分析研究”,被称为社会百科全书。它规模空前宏伟,内容空前丰富,刻画出了两千四百多个人物形象,是十九世纪前半叶法国社会生活的画卷。

C.世界文学史上有四大吝啬鬼形象。他们是英国戏剧家莎士比亚喜剧《威尼斯商人》中的夏洛克、法国作家莫里哀的小说《悭吝人》中的泼留希金、俄国作家果戈里《死魂灵》中的阿巴贡,还有就是巴尔扎克《欧也妮·葛朗台》中的葛朗台。

D.恩格斯说: 《人间喜剧》“给我们提供了一部法国‘社会’,特别是巴黎‘上流社会’的卓越的现实主义的历史”,是“现实主义最伟大的胜利之一”。《人间喜剧》中较有名的作品有《欧也妮·葛朗台》《高老头》《包法利夫人》(福楼拜)《幻灭》《贝姨》等。

E.小说写了两个人的死,一是葛朗台的死,一是葛朗台太太的死。写两人的死有许多相同之处。第一,两个人都有遗言,遗言都是对女儿说的,两个人的遗言都是他们人生哲学的直白。(她断气以前对女儿说,“幸福只有在天上,你将来会知道。...他说: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

2.下列句子的表述有误的两项是( )( )

A.小说把心理分析、风俗描绘、细节刻画、哲学议论融为一体,取得了很高的艺术成就,它无论在思想或艺术方面都标志着作家的一次飞跃。

B.小说中的人物都有着自己的个性,但是从他们身上也可以找到当时社会的影子。贵族阶级日趋衰落,“一切封建的、宗法的和田园诗般的关系全都破坏了”,代之而起的是飞扬跋扈的资产阶级暴发户和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金钱势力,以及柔弱的妇女,她们安于现状。

C.经常出入葛朗台家门的客人有两家人:公证人克罗旭一家和银行家台·格拉桑一家。这两家人上葛朗台家来,是看上了葛朗台的独生女儿欧也妮。

D.女仆拿侬的性格也是巴尔扎克人物长廊中最不朽的形象之一。外表丑陋而内心单纯,反差强烈。

E.《人间喜剧》,广泛地反映了法国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而其中突出的主题是:家庭的苦难、婚姻的悲剧。(小说的主题为“揭露了资产阶级的贪婪本性和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巴尔扎克紧紧抓住金钱主宰一切这一资本主义社会的基本特征,塑造了一个个利欲熏心的典型人物,写出了一幕幕人间丑剧。

3.下列句子的表述有误的两项是( )( )

A.100多年来,巴尔扎克的作品传遍了全世界,对世界文学的发展和人类进步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马克思、恩格斯称赞他“是超群的小说家”、“现实主义大师”。

B.《欧也妮·葛朗台》是欧洲文学史上第一部全面而深刻地揭露资本主义社会里程碑式的作品。小说以葛朗台的家庭生活和剥削活动为中心事件,(小说以欧也妮的家庭生活和葛朗台的剥削活动为)以欧也妮的爱情和婚姻悲剧为主线,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冷酷无情的金钱关系。

C.巴尔扎克塑造的人物有着鲜明的性格特征,以至有时候人物的某一特征太突出而掩盖了其他特征,造成人物的扁平化。

1 姓名____________ 班级____________ 学号___________ 编号 039 D.在中国文学史上也有葛朗台式的人物,那就是吴敬梓的《儒林外史》中的严监生,他临死前伸着的那两个指头给读者留下了深刻印象。

E.在抢夺梳妆匣的情节中,作者用个性化的语言和动作将葛朗台的愤怒和欧也妮的顺从(反抗)刻画出来,情节紧张,动人心魄。

4.下列句子的表述有误的两项是( )( )

A.小说开始介绍葛朗台概况时,作者用漫画式的手法,(还有细节描写)从语言和行动上对葛朗台进行了夸张式的描绘,读来令人忍俊不禁,一个守财奴的形象呼之欲出。

B.葛朗台企图抢夺首饰盒的情节是小说中最精彩之处,充分暴露了他贪婪的本性。 C.小说结构紧凑,步步深入,一气呵成,各线索之间互相联系,显得跌宕有致,笔势酣畅,具有浓烈的哲理性(还有抒情性)。

D.恩格斯说他从巴尔扎克的小说中得到的东西,比从所有职业历史学家、经济学家和统计学家那里学到的还要多。

E.葛朗台太太温顺善良,恬退隐忍。她对丈夫忍让,对女儿疼爱,对宗教虔诚,是这个金钱至上社会的牺牲品。

二、简答题

1.简述葛朗台这一人物形象的特点及其社会意义。

答:葛朗台是一个贪婪、吝啬、狡诈、卑鄙的守财奴,金钱狂,是一个爱财如命、至死不变的有产者。葛朗台这个形象深刻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社会中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暴露了资本主义社会的罪恶。

2.葛朗台有一句“名言”:“人生就是一件交易”,这句话反映了他具有怎样的性格特点?

答:这反映了他的世界观,他的信仰:在他眼里,父女之情,家庭关系,伦理道德,只不过是一层温情脉脉的面纱而已,为了钱,可以撒谎,可以欺骗,可以不择手段,可以不顾廉耻,即使亲生女儿也不例外。这句话,概括出了资产阶级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金钱关系,暴露了葛朗台丑恶的灵魂。

3.葛朗台太太死后,葛朗台在骗取女儿的财产继承权的过程中,有哪些“精彩的表演”?

答:先是吞吞吐吐,(装口吃)称“有些小小的事得办一办”,连哄带骗;接着是感情拉拢,故作苦相,“牵肠挂肚”,“受罪”;然后是惶恐紧张,“眼光从文书转到女儿,从女儿转到文书,紧张得脑门上尽是汗”;再次是许愿哄骗“要花许多钱”,“按月100法朗”;最后是唯恐女儿反悔,声嘶力竭,“别多嘴”,“一言为定”。当继承权到手后,他是欣喜若狂,热烈拥抱女儿。这一系列“精采”的表演暴露了他丑恶的灵魂。在葛朗台的眼中,什么亲人,什么感情都是无所谓的,只有钱财才是命根子。

4.葛朗台在临死前有怎样的具体表现? 请简述之。

答:“裹紧被子”,生怕别人偷了东西,“几小时用眼睛盯着金子”。尤其是做临终法事的时候,当金银法器一出现,已经死去几小时的眼睛“立刻复活”,“肉瘤也最后动了一下”;还做了个骇人的姿势想把镀金十字架抓在手里,还要吩咐女儿:“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帐。”这些语言、动作和细节描写得入木三分,深刻表现出葛朗台爱财如命的性格至死不变,“死而不已”。

5.葛朗台和他的太太的遗言内容有何不同?请作简要说明。

答:葛朗台太太的遗言中说,“幸福只有在天上”,她向往天国,她用对天国的向往作为摆脱现实苦难的途径。对天上幸福的肯定,实际上是对人世间的否定。在小说中,葛朗台

2 太太是温顺善良,恬退隐忍(甘心忍让)的贤妻良母。她对丈夫,忍让;对女儿,疼爱。临死之前对女儿说:“幸福只有在天上”,暗示社会和家庭都是冷酷无情,自私自利的,她是这个金钱至上社会的牺牲品。她对宗教虔城,向往天国,但宗教却不能够挽救她。可是葛郎台临终前,当女儿提出要父亲最后为她祝福时,他却说:“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在他的心中没有妻子,没有女儿,没有一般人临死前的向善,惟一占据他心田的是财产、是金子。至死不变的守财奴的本性表现得多么突出!两人的遗言反映了各自不同的世界观。

6.欧也妮这个形象对刻画葛朗台起了什么作用? 答:欧也妮的善良、多情、天真、单纯,反衬了葛朗台的贪婪、无耻、狡诈。她对财产继承权的冷漠乃至最后放弃,也反衬了葛朗台的卑鄙、无耻、冷酷。

7.简述欧也妮具有反抗意义的故事。

答:有一天,欧也妮母女正在欣赏查理赠送的首饰盒,恰好被葛朗台撞见了。他看到首饰盒上的金子,眼睛里发出亮光,把身子一纵,向首饰盒扑去,“好似一头老虎扑上一个睡着的婴儿”。他把首饰盒抓在手里,准备用刀子把金子挖下来。欧也妮急了,她声称如果父亲敢碰盒上的金子,她便用这把刀子自杀。父女争执起来。直到葛朗台的妻子晕过去,他才住手。

8. 简述《欧也妮·葛朗台》中最让人难以忘记的一个情节。

答:葛朗台临死前,神甫来给他做临终法事,把一个镀金的十字架送到他唇边亲吻,葛朗台见到金子,便作出一个骇人的姿势,想把它抓到手。这一下努力,便送了他的命。最后他唤欧也妮前来,对她说:“把一切照顾得好好的!到那边来向我交账!”

9.简述《欧也妮·葛朗台》中葛朗台一些“吝啬”的具体表现。

答:(1)葛朗台阴森森的老房子年久失修,楼梯踏级都被虫蛀坏了,女仆差点摔了跤,他还怪她不挑结实的地方落脚;每一顿饭的面包食物、每一天要点的蜡烛,他都亲自分发,一点儿不能多;女儿生日那天,有客人来,只不过多点了一支蜡烛;他限制妻子的零用钱,连别人送给她的一点,也要想方设法刮走;来了亲戚,他不让加菜,吩咐佃户打些乌鸦来煮汤;妻子卧床不起,他首先想到的是请医生得破钞。

(2)葛朗台虽已积累了巨大的财富,但过日子却一直和庄稼人差不多,喝的老是坏酒,吃是老是烂果子,面包是自已家烤的,肉食蔬菜靠佃户供应,蜡烛是全家合用一支,还得买最便宜的,白糖早就落价了,可永远当做奢侈品看待„„

10.简述一个葛朗台如何发迹的故事 ①一七八九年,共和政府在索漠地区拍卖教会产业,葛朗台把手头现款再加上妻子的陪嫁,凑成一笔两千金路易的资本,携款直奔县政府,从监卖国有地产的官员手中,廉价买到区里最好的几片葡萄园,一座修道院和几块按收成交租的分种地。

②葡萄园主们建立攻守同盟,约好待价而沽。但是当荷兰客人和比利时客人上午要走的时候,葛朗台在客栈前面的广场上走来走去,比利时人来找他,结果二百法郎一桶成交,一半付现钱,现钱是金币。唯利是图的投机商把其他葡萄园主全都蒙骗了。

11.简述一个体现欧也妮像“一枝卓然独立于金钱之上的泥潭里的莲花”的故事 ①欧也妮和母亲正在欣赏查理寄存的梳妆匣,葛朗台进门来,举刀要撬梳妆匣上的金子。“父亲,你的刀把金子碰掉一点,我就用这把刀子结果我的性命。你已经把母亲害到只剩一口气了,你还要杀死你的女儿。好吧,大家拼掉算了。”葛朗台迟疑不决时, “她会的,老爷,"她的母亲说。

3 ②欧也妮知道查理需要钱后,拿来了自己的全部积蓄: “查理,您收下吧。今天上午,我还不知道钱有什么用。您教我飞外了,钱不过是一种工具。堂弟跟亲兄弟差不多。姐姐的钱,您总可以借用吧?”“哎,您答应了,是不是?”她高兴得哭了,“别担心,堂弟,您会发财的。这些金子会给您带来好运的„„”

13.简述欧也妮的婚姻经历。

答案:欧也妮真心爱着堂弟查理,一直盼望查理从印度归来;可查理发家后早把欧也妮忘得一干二净,他为了高攀,竟和奇丑无比的侯爵小姐订了婚;欧也妮为了成全堂弟的婚事,偿还了叔父的债务;最后答应嫁给公证人的侄儿,但只做形式上的夫妻;几年后,丈夫死了,三十三岁的欧也妮过起了幽居独处的生活。

14、请简述《欧也妮· 葛朗台》中体现欧也妮慷慨的三个事例。(5分)

答案:①欧也妮用150万法郎偿清了叔父生前的债务,成全了堂弟的婚事。②她开办了一所养老院、八处教会小学、一所藏书丰富的图书馆。 ③她还铸了一个黄金的圣体匣,献给教堂。

(一) 葛朗台

《欧也妮?葛朗台》中的葛朗台在世界文学史中以其吝啬而著名,他同莎士比亚笔下的夏洛克、莫里哀笔下的阿巴贡、果戈里笔下的泼留希金并称“四大吝啬鬼”,可见葛朗台的贪财好利而又一毛不拔。葛朗台对黄金特别敏锐,计算得“像天文学家一样精确”。他时刻准备着为金钱而奋不顾身。葛朗台爱财如命,对金钱贪得无厌,

(二)欧也妮

女儿欧也妮是巴尔扎克塑造的另外一个重要形象,她从小就在这种环境中成长,“好心而无人识,老受欺负而永远痛苦”。当她遇到堂弟查理时,“女人天然的倾向就在她心里觉醒了,而且来势特别凶猛”。爱情给她这惨淡阴暗的天空一丝阳光,但乌云随即而来,没有金钱和地位的爱情是不可能的。穷查理被赶走了,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爱情。欧也妮同她母亲和那侬一样在家中只是葛朗台的奴隶和**工具,她本人无关紧要:对葛朗台来说,她只是巨额财产的继承人;对莫索城人来说,她是一大块肥肉;对查理来说,她是一个没教养的外省女子。如果别人爱她的话,是因为爱她的钱。欧也妮有大量的钱财,但一点也不幸福。欧也妮笃信宗教,“夹杂一连串的善行义举向天国进行,心灵的伟大,抵消了教育的鄙陋和早年的习惯”。这也算是“黑暗王国的一线光明”吧,她以其温情和善良对抗着黑暗的世俗。

(三)其他人物

其他人物如查理,一个巴黎的浪荡公子,父亲的死对他打击很大,欧也妮的爱情增加了他的活力。他带着欧也妮对他纯真的爱去印度冒险。七年当中,他在海外走私贩运、买卖人口、放高利贷发了大财,同时也变得“狠心刻薄,贪婪到极点”。金钱填充了他骄傲的虚荣,将欧也妮丢到一边,去追逐贵族小姐了。当他求爱失败,发现欧也妮是巨额家产的继承人时惊呆了。由对欧也妮满不在乎变得唯唯诺诺,企求妹妹的丈夫蓬风先生对自己“提携提携”。他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人的标准是用黄金来衡量的。其他还有克罗旭一家和格拉桑一家。他们为争夺葛朗台的巨大家产而明争暗斗,利用各自的优势讨好葛朗台。后来欧也妮答应蓬风婚事,话还没说完蓬风已经跪下了,激动得一直打哆嗦,连声地说:“我一定做你的奴隶”,“赴汤蹈火都可以”。他害怕自己有孩子会争夺黄金给他的温暖,一心想独吞这份家产,结果却早早死了,落得人财两空。这个揭露的意义在于抓住了人物的精神实质:金钱是一切的规则,拥有金钱的人制定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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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葛朗台》有感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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