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聊老马(夜聊老马论剑2021)
现在“网压云”的梗火了。
有人厌恶矫情，有人在争取矫情和小哀的权利。
但只有年轻人会争论。
老人会选择默默解决。
当我们嫌弃这个年轻人越来越脆弱，越来越消极的时候，却忘记了老年人才是最绝望的群体。
中国的自杀率是十万分之五，处于较低水平。
而我国老年人自杀率是世界平均水平的4-5倍，位居世界前三。
人类学家景俊在接受采访时表示，2012年，中国75岁以上老人的自杀率已经达到十万分之四十。
在中国的一些农村地区，老年人的自杀率超过了发达国家中自杀率 的韩国(每10万人中有100人)。
但你没听到他们绝望的呼喊吗？
你知道他们经历了什么，然后默默离开了吗？
除了时不时看到的新闻-
自杀。
老人自杀了。
农村老人自杀。
是一个比一个更深不见底的话题。
10年前，武汉大学教师刘用6年时间走访了中国11个省的40多个村庄，发现老年人自杀现象已经严重到有些村民甚至说，这些地方没有一个老年人是正常死亡的。
何雪峰教授在京山农村调研期间，村上3起老人死亡案例均为自杀。老人因病自杀是常有的事，村里人也不认为是自杀。只有身体健康，因为家庭矛盾自杀的才算。
公众舆论抚平了这个伤口。
这部电影给我们留下了好几个侧面。
01
忧郁也是一种文化特权。
至少年轻人有表达自己的渠道，他们愿意表达自己，因为他们可以期待得到关注和帮助。
没有忧郁权的自杀。
有一个 裸的逻辑——生存。
用自己的牺牲，换来后代更好的生存，不要拖累家族。
2013年，新闻报道了湖南某村老人自杀系列案件。
村里形成了某种自杀文化，老人们会自发寻找“三子”:水子、绳子、毒子。
就是在村里的池塘里溺水，上吊，或者服毒致死。
记者采访时，有村民觉得老人自杀是明智的选择。“不用受病痛折磨，也不用拖累孩子。这是一种安乐死。”
生存胜过人际关系。
我们以为它只会存在于遥远的过去。
电影《奈落山之歌》讲述了一个村庄的风俗。等父母到了一定年纪，儿子会把它背到山上，“送给山神”。
然而，真正的原因有那么美好吗？
在这里，在穷乡僻壤，与世隔绝，吃不饱。
在这里，你会看到被随意抛弃的死婴，偷吃的人被活埋，孩子可以拿来当食物。.......
各种荒诞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都是“合理”的。
有人把一个男婴留在了我们的地里。
如果我们把它留在那里，我们怎么耕种？
69岁的阿玲，是一位准备去巴山的老人。
与大多数同龄村民不同，阿玲其实很坚强。她能吃，能喝，能工作。在别人眼里，她远没有死。
但为了家族在村里的名声，也为了不给家人添麻烦，阿玲毅然选择了遵守村里的规矩，认命。
我还故意打掉门牙，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垂死的人。
她死很容易，但光是不拖累家人是不够的。阿玲仍在想如何尽可能地帮助她的家人。
例如，他安排丧偶的长子陈平再婚。他看到未来的儿媳妇阿玉，比自己的儿子还高兴，赶紧把她请进屋里，给她做了好吃的。
第二个儿子理介呢？救命不长进，很猥琐，浑身发臭。就是村里女生喜欢不起来的那种人。常年的抑郁已经让他疯狂到拿村里的 出气。
这一切，我的母亲阿玲不可能错过。为了不让这个傻孩子继续胡来，她特意找了村里的老朋友帮二儿子发泄欲望。
很恶心很丢人吧？阿玲为她的孩子做了所有这些可笑的事情。对方答应了，阿玲立刻露出了爽朗的笑容。
阿玲已经为孩子们准备好了所有人性需要的食物和颜色，她可以安心上路了。
然而，当大儿子陈平背着母亲登上巴山顶时，山上的白骨和盘旋在空上的乌鸦是如此的强大，以至于陈平和所有的观众都不禁被震撼了。
这真的是上帝会来的地方吗？
对于不信神的中国人来说，后代的延续成为另一种精神寄托。
我不能看不起我的病，我不能照顾自己。
一些农村老人为了子女方便，选择自杀。
但是大家愿意做出这样的“无私奉献”吗？
02
2014年，《三友》谈到了“农村老人自杀”的问题。
梁文道提到-
中国传统家庭观念中最重要的就是“留守”。如果老人拖累了孩子，也会对不起死去的祖先。
那么另一方面，孩子们也会有一种心安理得的感觉:你死了以后，你还是要指望我，大家什么都不欠。
甚至是一种变相的绑架:你把我拖下水，以后谁给你上坟烧香？
老人自杀，除了自愿为子女牺牲。
还有就是怕活着的时候被人嫌弃，死后没人照顾。
家庭纠纷让农村老人“自杀”。
例如，陶引用的一个案例——
父亲病危，在外工作的子女请假回家探望父亲。两三天过去了，他父亲还活着。
儿子生气了，对父亲说:“你到底要不要死？我请了七天假，其中包括参加葬礼的所有时间。”
老人听了这话，明知故犯地自杀了，儿子在一周内顺利办完丧事，回到城里继续工作。
另一个案例—
社会能见度在2013年做了一个农村自杀的专题报道。一个叫贾淑华的医生讲了一个非常极端的农村自杀案例。
婆婆没有照顾好孙子。在媳妇指责婆婆后，婆婆直接扔下一句话:“那我死了，你也舒服。”半瓶农药泼下来，他以自杀报复，当场死亡。
甚至有些农村的老人说“喝农药比自己的儿子还靠谱”(这也是“三儿子”这个说法的由来)，略带戏谑却又那么伤感。
2015年，葬礼。
电影中的故事，发生在山东省南部的一个小山村，是中国农村养老问题的缩影。
这位老人的名字叫郭林。她已经86岁了。
很多年前，我的妻子去世了，我不得不乞讨来抚养六个孩子。
如今，孩子们已经长大成人，建立了自己的家庭。
然而，没有一个孩子和她住在一起。她除了照顾孙辈，为家人祈福，就是典型的空窝老。
有一天，几个孩子决定把老人送到养老院。
原因是老人得了脑血栓，摔倒了。
她被送到一家疗养院。首先，没有人能照顾她。第二，当然，她又摔倒了。医药费不够。
几个兄弟坐下来，开始商量如何分钱。
老年人的意愿呢？
大家都在乎钱，但孩子不在乎老人要不要。
就这样，老人轮流住在六个孩子的家里，互相推来推去。
老年人的面部神经受到 时，往往会笑个不停。医生说他们有“笑病”。
更让孩子讨厌。
老人有一个菩萨，每天用来为儿女祈福。
想把妈妈送走的二儿子一看，直接砸了。我还是讨厌嘴里念出来-
我要你崇拜！
两个女儿和丈夫聊天-
当我老的时候，我不能移动。我不去养老院了。我会上吊吃药。我死了也不给孩子添麻烦，给儿子省点钱。
在经历了一轮又一轮的寒冷天气后。
老人拿出老鼠药，一口气吞了下去...
至死，面带微笑。
大家都说是“葬礼”。
03
老年人不仅在家庭关系中处于弱势地位。
也是最容易被社会变迁穿透的木板。
根据苏童的同名小说，告诉他们我是乘鹤去的。
电影主人公73岁的马是村里有名的木匠和画家。
他擅长画鹤，他把鹤画在棺材上。
当地村民认为，白鹤是鹤，是长寿的象征。
也是人们驾鹤西行，通往另一个世界的旅伴。
不仅老人画白鹤，家里的沙发垫也是白鹤。
老马的孙女看了《沧海桑田》。哪吒死后，是白鹤拿了灵丹妙药。
同村老人最常聊的话题就是哪家死了。
而且很平静，就像在谈论我们午餐吃了什么一样。
老马老了，但他不怕死。
因为他有来世的梦想。
就是这个传统的、朦胧的精神家园，正在逐渐被拆除和坍塌。
人们肆意砍伐湖草，破坏湿地。如果鹤再也不来了呢？
老马想阻止它。
但我就是觉得孤独可笑。
他对死亡的态度更是因为一项政策而不平衡:提倡火葬，禁止土葬。
73岁的跨栏让他慌了神。
没想到一辈子给人做棺材，画仙鹤。轮到我的时候，我没有我的那份-
“我让他们长大，他们要把我变成烟。”
但是政策已经颁布了。我们还能做什么？首先是女儿 个嘲讽老马，说他老糊涂了。
在电影中，我们看到女儿对待父亲的方式离不开“该吃饭了”、“戒烟了”、“睡觉了”。
在老马心里，女儿并没有太在意。
跟他过日子就好，不要管他爸想怎么死。
也许她知道父亲的心思，只是把头扭开，假装不知道。
为什么视而不见？
是因为强大的无孔不入，甚至可以干扰一个人的死亡。
马劳的朋友老曹没有实行火葬，他的家人偷偷把他埋了，但他最终被发现了。
入土为安？
不，可能无法在地下定居。
给你挖开坟墓，拖出一具尸体，送去火葬场。
看到这里，老马更加坚信家人不会冒险把自己埋了。
于是，就有了电影神奇而震撼的结局。
老马和孙子玩游戏的样子。
活埋自己，为逝去的乡土中国而死。
魔法？
这也是现实—
2014年新闻里报道过，因为火葬，很多老人在政策实施前就自杀了，目的是为了安葬。
更复杂的问题不仅限于“移风易俗”。
三农问题专家温铁军老师给出了这样一个血淋淋的现实:
你(农村老人)快死了。
你的孩子和后代没有资格在村子里做任何分配。
毕竟蛋糕那么大，这样的现实疏远了本该和睦相处的家庭。
别忘了，中国还有6亿人月收入只有1000元。有时候，对于一个贫困的农村家庭来说，一个死去的老人比活着更有价值。
《narayama歌谣》结尾有这样一个场景:
母亲阿玲被抬上山后，大儿子陈平回到家，发现儿子带回来的女人围着母亲的围巾，而妻子则用母亲的腰带绑着。
下一个场景是冻在雪山里等死的母亲。
前后反差极大的两组场景:前一秒，我妈被送去送死，下一秒，我家好像消化了这个事实。
农村传统的“老有所养”退化为“寿长多屈辱”，本质上是一种代际剥削。
年轻一代蚕食老一辈的剩余价值，年轻一代老了，他们的下一代就开始蚕食上一代的剩余价值。.......
但这是农村青年的错吗？我待不下去了，大城市也不好待...
农村老人的子女涌向大城市打工，导致全村基本没有青壮年，年迈的父母被迫成为空巢老人。
预计到2020年
60岁以上的人口将增加到2.55亿。
其中，空独居的空巢老人约占30%。
对于空窝老，只能自求幸福，但请不要染上什么病。
年老体弱固然是个问题，但内心的孤独也是个严重的问题。
中科院对东北、华北、华中等中国七大区域的老年人抑郁症进行了研究。发现城市社区老年人抑郁症检出率高达39.86%，甚至可能导致自杀。
老年人可能比年轻人更需要心理咨询。
《冷暖人生》最近推出了一期《老岛》。
“岛”是一个孤立的状态。人好像一老就与世隔绝了。片中的老人要么生活不能自理，要么丧偶，要么无儿无女。对他们来说，长寿是一种折磨。
失去妻子的康奶奶恨不得马上找到妻子。
我只是想割断一根绳子，就走了。
很多人已经悄悄离开了。
但如果我们想留住他们。
为世界留下更多温暖。
即使改变不了太多，从一句问候，一句倾听，一句对亲人的陪伴，都可能是那个双眼被孤独笼罩的老人指明了道路的方向。
毕竟我们欣欣向荣的生活。
人不应该孤独无助地死去，在底层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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